以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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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花 ▏所爱隔山海茫茫 02

 


 

第二天解雨臣照例背着作业本过去,黑瞎子扯过来一丢,教育他高楼大厦先打地基,大哥要去的是操场,而不是自习室,叫人先趴下来两百个俯卧撑,解雨臣做到五十个就真的趴了下去,黑瞎子从柜台后面探出头来,问他:“还学吗?”

解雨臣咬紧了牙,说着:“学!你可给我想好后天教什么!”

教他蹲马步,理由是前天废了手,今天就是腿,要不是以前有点底子,估计废的是人,解雨臣蹲了半个钟头,第二天差点没起来,走一步抽口气,吴邪吐槽他活像个新鲜僵尸,推过来一瓶牛奶,吸管都插好了,可解少爷显然连抬头都不想做,更不想喝多了上厕所。

胖子一人抱着两瓶,两根吸管,一口双倍,乐呵呵地说他,“我说大花,你找黑瞎子学打架,图个啥?正宗武当不去,怎么学了个野路子。”

解雨臣两眼一白,“老子愿意。”

“那他准备教你啥?猴子偷桃?”

“不学猴子偷桃。”解雨臣第二天一进门就说,一脸阴翳,黑瞎子愣了一下,笑他,“嚯,你想学我还不教呢,这可是必杀技。”

基本功练了一个月,黑瞎子终于给他上了堂正经课,屁话一大堆,要是加上胖子和吴邪,估计能侃到宇宙大爆炸,中心思想就一个,打架靠手劲儿,谁狠谁是爹,一命换一命是保本,换到两条就血赚不亏。

“但你不行,”黑瞎子话锋一转,指着他,“我要是绑了你,这条街都值不上。”

“解家的独子,可不是谁的命和钱可以换的,就算是你解雨臣本身。”

那解雨臣又是什么?少年解不出答案。

但他婉转听明白了黑瞎子的话,不管是他多心,还是误会,解雨臣没再去巷子尾的眼镜铺,重新回到组织的怀抱。

撸串的人头多了一个,空降的新同学成了吴邪的同桌,解雨臣以为又是一个会叨的,结果吃到散场,人只说了两句话,吴邪表示这已经算好的了,最开始的一个周,他愣是没搭上一句话,把他给憋坏了。

解雨臣笑他一腔吐槽终于遇到了对手,胖子说不对,那叫克星,还是天煞孤星那种,吴邪说你看他多可怜,班上就只有我们和他玩。

胖子双手一合,道一句阿弥陀佛,吴菩萨你看看门口,想找他玩的人可不少。两人头一转,果然后门那儿站了几个不认识的女生,一人一手粉红色信封,坐门口的倒霉蛋两眼一翻,吼着:“张起灵!你的情书又来了!”,一边从地上拉起个纸箱,叫人把信往里头丢,一开始围观群众还乐意计个数,倒了一次垃圾桶之后就放弃了,解雨臣觉得这事好,他终于不是被盯梢的对象,还没乐到两分钟,门口的兄弟又吼了声:“解雨臣!到你了!”

好吧,火力至少下了一半,解雨臣想。

但乐极总容易生悲,仇家这次把他们堵在了一条差不多相貌的巷子里,隔了不短的距离,保证这次没有爱管闲事的邻居再插手,吴邪在一开始就放了狼少年的大招,毫无作用,只能捡了根树枝充当防身道具,倒是后头的张起灵把书包往他怀里一塞,提醒着;“你们已经被通报过一次,第二次可就是警告处分了。”

“那怎么办!?”胖子表示很难过,似乎一身本事无处施展,比躺下任操更憋屈,好在解雨臣脑子快,一巴掌扇上来,“你是不是傻!他的意思是,警告不记档案。”

对方比上次还多了几个人,解雨臣以为这场架少说自损八千,情况糟点就包个四人病房,可惜故事总是曲折离奇,出人意料,老天不知道到底是眷顾了他们三人中的谁,送来了一个黑瞎子,又送来一个张起灵,两人路数不同,结果相似,就差霍秀秀夸一句,好帅啊。

吴邪差点就要跪下叫大哥,想一想觉得这样叫人显老,决定叫小哥,胖子说这才真是高人隐于市,拉起三人就要去买个关二爷,烧香来一场惊天动地的结拜仪式,自封西区四大高手,还能再打十个。

路上有个烧烤摊,还没夕阳就把彩灯点得亮眼,一行人坐了好一会儿老板才出来,边走边说着今天的羊得了感冒不能杀,牛还没送到,只有几颗青椒,将就烤一烤,解雨臣背对着他,只听出了声音,吴邪和胖子一左一右在挥手,黑瞎子一乐,“哟,是你们啊!”,解雨臣刚想回头,又听到他哎哟一声,“哑巴。”

对面的张起灵朝他后面点了点头,“瞎子。”

高手互相认识都是常事,哑巴和瞎子也真是天生一对,黑瞎子真给他们烤了一大盘青椒,挤过来坐在解雨臣旁边,撒下去一把小葱。

黑瞎子和张起灵是同学,关系挺硬,也是一起打过架睡过觉的,临毕业之前张起灵突然休学,黑瞎子有惊又险拿了个毕业证书,开起眼镜铺讨生活,两人真是久别重逢,但张起灵话少,只剩下黑瞎子给他们回忆当年的那一场神勇之战,星矢在最后关头开启了天马流星拳必杀,奈何眼神儿不太好,朝隔壁的紫龙丢了过去,两人横扫西区各大斗殴现场,最后竟然因为一块板砖名垂青史。

吴邪不要命,真去扒拉张起灵的头发,让他摸到板砖敲出来的一块凹陷,“你这下手,可够重的。”

黑瞎子又端来盘烤茄子,撕开来撒满了作料,一看就口味重,胖子吃的满头大汗,吴邪和解雨臣吃了一口就放弃了,张起灵更是一筷子都没动。

“那可不!那鳖孙搞偷袭,我这块转,本意是想砸那小子,没想到哑巴自己把人踹开,一头接了砖。”黑瞎子一乐,“当时可把我给吓惨了,第二天我们班主任就说哑巴要休学,我还以为把人给拍傻了,跑到他家一看,狗日的,正在生龙活虎地遛藏獒。”

“你还养了藏獒?!”吴邪一脸吃惊地望过去,张起灵无奈地摇摇头,“你别听他胡说。”

黑瞎子大笑起来,“吴邪,你没被人贩看上简直是奇迹。”

后头不知道是谁提起来,五个人就着橘子汽水的哐当声,真就结了一出兄弟,大本营定在眼镜铺,一把不会转向的破电扇吹不散拥挤的热气,胖子一边拿没写完的试卷扇风,一边抱怨老板的穷酸,黑瞎子不停拍打着已经热到歇菜的游戏机,张起灵说他没玩过这种游戏,结果上来就把吴邪和胖子给KO掉,解雨臣作为青梅竹马最后的倚仗,手指生风才把菜鸟给剁掉,最后的种子选手黑瞎子,还没接过手柄,游戏机就报了废。

那应该是解雨臣最怀念的时间,想要的东西和人,一应俱全,尽管他还没解出问题的答案,但年少的好处就是总以为未来有着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解决,三堂会审的日子一推再推,吴邪和胖子已经开始讨论起隔壁岛国流行的毕业赠礼,胖子在校门口花五毛钱的重金买了个粉红色小礼盒,纽扣一丢,上头歪歪扭扭写着‘给云彩’。

吴邪笑他,“别想了,这妹妹前天才给小哥递了情书,也是粉红色的。”

胖子回答着:“你还天真,不懂,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呢。”

张起灵正在打瞌睡,一下望过来,神色清明,胖子背一挺,说:“大花这人渣,去个厕所怎么比女生还慢。”

“你不知道他鸡毛事多啊,”吴邪啪嗒一下,也扯掉衬衣的纽扣,朝后座借了把剪刀,费了好大力气才剪成四块,像发饼干一样塞进两人手里,“作为我们革命友谊的见证,一人一块,免得你们都抢来抢去。”

“我去,谁要你的啊!”胖子大叫。

“不要就还我!”吴邪说着就伸手去拿,被胖子跳开,“给了还拿回去,你们老吴家怎么越来越小气了!”

“我好歹分了你四分之一,你可一个都没给!”

“嗨,一个破扣子,你想要十个胖哥哥都给你!”

胖子说着就上手去扯,扯了两颗发现不对,路过的班长训斥他有损风化要扣分,吴邪抢过去,给张起灵递了一颗,说:“记账上了,加上小花和瞎子的,你差我们三十八颗。”

“小哥的呢!”

被点到名的人看了看胖子已经穿成深V的校服,机智的把袖子上的四颗纽扣扯了下来,胖子接过去,叹了口气。

“天真,看人小哥,你说我俩咋就这么傻。”

“那是你,非要彰显自己财大气粗。”

等到解雨臣终于从厕所回来,就收到一又四分之一的破纽扣,外加一纸欠条,虽然到最后也没收回来。

那天吴邪和张起灵为了不让王胖子半路被劫色,没去成大本营,但千叮咛万嘱咐,要解雨臣把另外一又四分之一带过去,然后把黑瞎子的带回来,解雨臣哭笑不得,说他们几个大男生,还学小姑娘玩这么矫情的桥段,吴邪一脸正经,回答他,“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,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啊,万一我们分开了,你看到这东西,就想起来,你还有几个朋友,是可以陪你一起住养老院的那种,当然,费用你结。”

“吴邪,我明天就把你送过去。”

距离他上次单独和黑瞎子见面,已经过去了快四个月,路上的人积雪被他踩得一串脚印,游戏机似乎终于修好了,进去的时候噼里啪啦正响,听到开门的声音黑瞎子回过来看,挺惊讶今天只有他一个人,解雨臣一边解围巾一遍给他解释,“他们有点事儿,今天就不来了。”

“那你来做什么?”黑瞎子问他,背景音是马里奥一脚踩空,掉下了未知界面。

解雨臣停下松围巾的手,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过去,黑瞎子坐在柜台后头,只有一颗脑袋露出来,还被副墨镜遮掉了半张脸,看不出他的表情,也没听出这句话背后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,只是他心底一股火蹭起来,把纽扣往桌子上一拍,“谁他妈大冷天想到处跑,吴邪叫我给你的!”

黑瞎子站起来,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破扣子,端过来一杯热水塞给他,“这又是什么?吴家破产到只剩几个扣子了?”

要不是吴邪和胖子看了出岛国电影,谁都不知道毕业钮扣的玄机,解雨臣气还没消,三言两语解释完就问他要吴邪的回礼,黑瞎子手一摊,今天刚好穿的拉链,全身上下也就裤腰带一颗扣子,扯了比胖子还伤风化,只得作罢。

“明天叫吴邪自己来拿。”解雨臣转身要走,被后头的人一拽,没好气地说着:“你干嘛?”

“来都来了,你走什么?”黑瞎子反问他。

“不打扰您做打游戏,我回家写作业。”

“诶,”黑瞎子叹口气,手上一使劲儿,把人拽进怀里抱着,“小鬼别总是气呼呼的,要多笑。”

黑瞎子力气比他大,他推不开,只好僵硬地站在那里,一双手无所安置,隔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那你亲一个小鬼算什么?”

上头没回答,解雨臣仰起头去看,黑瞎子一脸的笑意还没消,他只觉得那副墨镜碍事,伸了手去摘,这一次没被阻拦,露出来那双他猜测许久的眼睛,不像大多数人棕色的虹膜,瞳孔的黑色蔓延向四周,倒进去的影子像成画一样铺在黑纸上,光点只有头顶一颗破灯泡。

千禧年的解雨臣还只是个不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,没学会迂回婉转,带着三分天真,心直口快的问:“你真是瞎子?!”

 黑瞎子一下笑出声来,拿回墨镜放到桌上,慢悠悠地说着:“上次不算,但我现在要亲你了。”

动作挺准,应该不是个瞎子,解雨臣想,下嘴像啃,恶狠狠把黑瞎子咬得破血,也不松口,两人正较着劲儿,唧唧喳喳两个小女生就走了进来,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来做什么,被屋里头的少儿不宜场面吓住,立成两尊人像。

黑瞎子看上去不想管,解雨臣也不理,长点眼力的都该自动带门走,但小姑娘估计被吓傻了,好一会儿没反应,解雨臣忍无可忍,推开人对着门口说:“看够了没有,没见过人亲嘴儿啊!”

两个人这才你拉着我、我拽着你跑走,回过头黑瞎子又把他的墨镜戴得尚好,拉根板凳叫他一起打游戏,换了个对手俄罗斯方块,解雨臣连输十把,发誓要回去好好练,下次一定把黑瞎子打死。

但下一次下了快十年,是解雨臣怎么都没算到的。

会来黑瞎子这个破眼镜铺的学生妹就是附近两所学校的,二分之一不算低的概率让他闯上了,小姑娘刚好认识这个长得好看的学长,没意识到这种秘密不应该存在于流言八卦里头。

第二天还没到广播操时间,就传遍了各个角落,霍秀秀作为群众的卧底第一个听到消息,从隔壁高二楼一路跑过来,吴邪和胖子比他傻眼,主角没吱声,默认了八卦的真假,吴邪问他怎么办,解雨臣摇摇头,一瞬间想到破罐子破摔,大不了在眼镜铺门口搭块木板吹糖人卖,虽然手艺需要现学。

当天下午他就被提前抓回家审问,解雨臣仍然一言不发,他不敢肯定黑瞎子的想法,也不想否认,幸好解家的规矩里头没有黄金棒这一项。

解雨臣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,吴邪把他三叔一起叫来才见到他,人正坐得端端正正写五三,一副乖巧懂事的骗人相,吴邪磨蹭了半天,才悄悄说道:“瞎子叫我跟你说,死不认账,他会想办法的。”

 笔尖在纸上浸出一坨墨迹,解雨臣思考起局势的利弊,终于点头,从抽屉里拿出剪好的纽扣,要吴邪先交给黑瞎子,吴邪走后他才下了楼,第一次否认掉八卦,换来了可以上学的自由,只是来去路上都是司机接送,还配了个保镖,一副动完口就要动手的架势。

第三天的下午他正打着瞌睡,吴邪从后面拿笔猛戳他背,叫他往外看,积雪的马路上就停着一台车,黑瞎子靠在车门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他了,抬手朝他挥着,解雨臣就着椅背往后一撞,吴邪立马跳了起来,捂着眼睛大叫起来:“唉哟!我的眼睛!小花快陪我去医务室!”

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翻墙逃课,落地没站稳,黑瞎子扶了他一把,说要带他去看电影,小影院就是上次他们三个没看成那间,黑瞎子带着他走了后门,路过检票员还顺便问了问今天放的什么。

 

TBC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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