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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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花 ▏所爱隔山海茫茫 03

所爱隔山海茫茫 01

所爱隔山海茫茫 02



解雨臣其实并不喜欢周星驰,上一次看喜剧之王是为了陪霍秀秀,他和吴邪只当看了出喜剧,记得的台词只有一句‘我养你啊’,巧合的是影院今天放的也是周星驰,更为荒诞的大话西游,黑瞎子笑完了整场,只在最后猴子转身的时候沉默下来。

人的预感大多时候都是由环境产生,黑瞎子说要送他回家,车停在一条马路外面,他叼着一支烟但没点燃,解雨臣觉得他的右眼皮在狂跳,拽着安全带不肯动弹。

“小鬼该回家了。”黑瞎子说。

“你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解雨臣说。

黑瞎子笑起来,回他:“都说了,不要拿台词来框我。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,包里头的东西背不动,就把东西拿出来扔了,才能接着朝前走。”

“你说的!我还是个小鬼,我走不动!”

“所以我推你一把,”黑瞎子对他说:“解雨臣,你该回去了。”

事不过三,黑瞎子最后一次甩了他一屁股的尾气,解雨臣在路口站了三分钟,一个人往回走。

家里不再派车接送他,吴邪把张起灵指派去眼镜铺走了一趟,带回来一把钥匙,要他自己去看,解雨臣不肯去,吴邪就替他收着,直到高考结束,和胖子左右一个,强行把人带了过去。

铺子小半年没人打理,开门就是一层灰,样子和之前没有差别,好像打扫一下就能继续做生意,张起灵没说具体情况,吴邪还以为至少有封信,翻了半天没找到,只有柜台上两个眼镜盒子,一个装了三颗扣子,另一个只有一颗,吴邪把东西递过来,解雨臣一巴掌拍下来,扣子就掉到了柜台后面的缝隙里。

吴邪和胖子为了把柜台挪开焦头烂额,偏偏另外两个人一动不动,解雨臣冷着一张脸,张起灵不知道在想什么,等到吴邪好不容易够到扣子,人一张口就又掉了下去。

“瞎子是私生子。”

老爹是八旗的贵族,应该姓齐,母亲在他毕业之前就走了,齐家给了他一笔钱,就不再管他,现在人走了,是连找都找不到那种。那是个小灵通刚刚普及的年代,铺子里还有个砖沉的摆设大哥大,吴邪要找张起灵都只能蹬着自行车上他家去叫人,更何况黑瞎子。

吴邪又把扣子递过来,问他怎么办,解雨臣这次接了过去,回答他,“不怎么办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,等着填志愿。”

干脆利落得让吴邪以为,他发小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,直到很多年以后,吴邪修完桥回来,胖子非要拉着人聚餐,解雨臣从百忙之中抽出一顿午饭的时间大驾光临,结果霍秀秀眼线画歪,迟到了半个钟头。

吴邪仗着他三叔宠他,没接手吴家的生意,跑去学了建筑,从亚洲修到欧洲,比天南地北谈生意的解总还见不到人,胖子哀叹说偌大一个北京城,竟然找不到一个朋友谈谈心,吴邪笑他哪需要朋友,只要有隔壁的理发店老板娘就够了。

胖子问他外国的姑娘是不是每个都像杂志上那么漂亮,吴邪说不是,就觉得她们都人高马大,站在旁边特别有压力,说着说着停下来,看向正在沉迷手机游戏的解雨臣,“对了,小花,我这趟去了慕尼黑。”

“慕尼黑怎么了?你染了瘟疫来传染我?”解雨臣作势往后躲了躲,手上仍然没停下。

“去你的,老子是这种人吗!”吴邪吼他,“我是跟你说,我们去参观了慕尼黑大学,我在那儿看见了黑瞎子。”

解雨臣终于停下来,直愣愣地看向吴邪,把他看得一结巴,“我——我不敢确定,还叫小哥一起看了,小哥也说是他,但他走得挺快,我们又是一组人,就没叫他。”

话说完解雨臣只停了两秒,掏出另一只手机就给秘书打电话,定了最近的航班,直飞慕尼黑,活脱脱一副电视剧霸道总裁做派,看得吴邪目瞪口呆,等到人走了才反应过来,问胖子:“小花这是要干嘛?”

“吴天真同志,这么多年了,你怎么还是没有长进,解总这很明显,是要去抓人的啊。”

“不是,我是说,小花去找黑瞎子干嘛,”吴邪一愣,自己反应过来,“卧槽,他们这是要旧情复燃?!”

“你错了,”胖子拍了拍他的肩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这不是旧情复燃,这叫命中注定。”

解雨臣走得急,行李只有几张卡和两支手机,他强迫自己在飞机上睡过去,断断续续几次,总是被引擎声吵醒,干脆拿起手机玩游戏,玩到没电,行程才过去一半,登机之前吴邪又给他打了电话,说他跑这么快做什么,解雨臣想也没想,回答他:“我要是不马上就走,以后也不会走。”

机会和奇迹实属一对,不跳起来抓住就会飞走,黑瞎子也许也像吴邪一样是路过,就算他真的在慕尼黑,他总不能发布个寻人启事,吴邪问他打算怎么办,解雨臣想了会儿,决定先去大学里看看,他既然能幸运地得到黑瞎子的消息,或许也能幸运地见到本人。

落地的时候慕尼黑刚好天亮,解雨臣已经超过三十个钟头没有睡觉,却精神奕奕,买了杯咖啡就打车去目的地,司机问他到哪个门,他愣了愣,说最不显眼的那个。

十一月的德国比北京冷得多,解雨臣只套了件风衣,站在门口看每个学校都有的早起学霸,这种时光他念书的时候没怎么感受到,现在看来倒是很新奇,他以为黑瞎子不是个会在这个时间段清醒的人,所以看到人从学校里头走出来的时候,他还以为他兴奋过度出现了幻觉。

黑瞎子还是穿着一身黑,不像样的拖鞋终于被换成了马丁靴,头发更长了,在脑袋后头扎了一束,和他旁边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,出了校门两人就往不同方向走,解雨臣不声不响跟在后头,跟了几条街——幸好这人莫名其妙不喜欢地铁和公车,不然解雨臣还真不知道怎么跟——拐进一幢三层的楼房里,这应该是留学生的合租地,一进去就是乱七八糟的国骂,谁都听不懂对方,却仍然吵得不可开交,解雨臣眼看着黑瞎子进了一间屋,走过去拍门,里头叽里咕噜说了句话,隔着门板和背景音混杂,大概是德语,解雨臣不想懂,又拍了两下,叫他:“黑瞎子,开门。”

速度挺快,脸上惊讶的表情都还没调整过来,解雨臣没打招呼,径自挤进去,一边埋怨道:“你这什么破地方,吵死了。”

黑瞎子还愣在门口,解雨臣已经在屋子里唯一的小板凳上坐下来,对着快冻僵的手哈气,“傻站着干什么,快冷死了,有没有热水?”

有是有,但是需要现烧,一个小电壶,水还得从公共厨房那块去接,等黑瞎子接完水回来,解雨臣已经躺上了床,也不知道这人在这儿待了多久,还睡着一张折叠行军床,坐上去就嘎吱嘎吱响,要不是看在德系工艺的面子上,他是不敢躺上去的。

黑瞎子回来了也不吱声,烧了水就走过来看他,解雨臣翻了眼皮也去看他,觉得他像是有话要说,但他现在不太想和他说话,朝他挥了挥手,“你让我睡会儿,我从北京飞过来,又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了挺久,现在累得很。”

黑瞎子点了点头,看到解雨臣又把眼睛闭上了,终于开口说话:“你睡,我就在这儿。”

解雨臣这一觉睡了两个钟头,醒来的时候合租楼的学生大多都去了学校,终于安静下来,黑瞎子把小板凳搬到他面前坐着,垂着的脑袋一晃一晃,显然也睡了过去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他一眼就看到黑瞎子左耳上带着个耳钉,款式挺别致,是颗破扣子,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着的,一肚子火消了下去。

他只动了一下,黑瞎子立即就醒了,问他是不是要喝水,解雨臣笑起来,“我又不会跑掉,你紧张什么?”

“我总以为是在做梦,”黑瞎子问他: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?”

“吴邪上个月来慕尼黑参观,在你们学校见到你了,他昨天回北京才告诉我,我来碰碰运气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你来做什么?”解雨臣抢断他的话,接着说:“能不能有点新意,每次都这样问,我来做什么,难不成我千里迢迢过来,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?”

“你要结婚了?”黑瞎子这样问他,语气真诚得让他觉得这人根本是个假冒伪劣产品。

“你多念了几年书反而念傻了?你跟我什么关系,我犯得着为了你这张喜帖跑这段路吗?”

黑瞎子没再接话,解雨臣噤了声,觉得他刚才说话是刻薄了点,但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,黑瞎子走了之后,他仍然选择留在北京上大学,吴邪说要去春暖花香的南方看一看,跟张起灵一起跑到了长沙,被湘妹子的辣椒调理得面色红润,胖子更是一路下到广州,天天喝着早茶,愈发圆润,秀秀比他们晚一年毕业,被送到了美利坚,解雨臣一个人在北京,少了许多美丽的夜生活。

大三那年他被丢进解家旗下一家小公司实习,没说他是少爷这件事,被当成一个普通大学生,呼来唤去,还因为脸长得好看吃了不少性骚扰,他咬着牙走下去,走不动了就跑回眼睛铺坐着,一待一整晚。

他也是在那儿想明白黑瞎子问题的答案,如果因为解雨臣是解家的人,所以不能放肆地活下去,那只要把解家变成解雨臣的东西,就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了吧。

他奋斗了一路,花了四年时间接管整个解家,终于没人再用‘你应该’这样的开头和他说话,他可以自由决定一切,也许明天就要公司关门大吉,只是因为他打算来慕尼黑碰碰运气。

所幸老天还是眷顾他,没让他吹到更多冷风,解雨臣犹豫了下,把过去十年的时光做成一道归纳总结,三言两语讲完,刻意略过去阴暗面。
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黑瞎子说。

“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表扬,”解雨臣说:“黑瞎子,我也不问你后不后悔,我没有时间,也没有心情,你既然还带着我的东西,我就问你一次,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?”

少年解雨臣是说不出这样的话,没法大胆地问对方,你喜欢我吗?

没关系,可我喜欢你,解雨臣说。

人生在世,从出生开始就是一路豪赌,解雨臣只摔过一次跟斗,身家直飙四百个亿,闲来无事,给自己挖了个坑,跳下去,黑瞎子在上头踟蹰不定,解雨臣耐心快要耗尽,被通电话打断,他走之前谈好的条件被推翻,下头的人不敢随便做主,只能来骚扰他。

“你这儿有笔记本电脑吗?”他问。

黑瞎子摇摇头,跑去隔壁给他借了个,看样子是开了通宵,底座烫得灼手,但这破房间里头连张桌子都没有,解雨臣不得不把被子叠了放到腿上,在床上开起了视频会议,对方不知道打哪儿听了些花里胡哨的消息,咬着之前的价格,非要再涨百分之十,废话了两个钟头没有进展,黑瞎子给他端的水都已经换了三次,解雨臣忍无可忍,这样的事他遇到过很多,放在往常,他大可以再花十个钟头来处理,但他现在在慕尼黑,黑瞎子坐在他跟前,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。

“换个供应商。”他给助理发了条简讯,终于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会议,黑瞎子又给他端来水,还是温的,解雨臣接过去,问他: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
“解家的生意很忙吧,你才出来这点时间,就离不开你。”

答非所问,解雨臣揉了揉太阳穴,“你可以先回答我再来闲聊。”

“我要是拒绝呢?”黑瞎子笑道。

“那就没得聊,”解雨臣说。

“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强势,可爱多了。”

“托你的福,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跑路,这笔账我们可以慢慢算。”

黑瞎子没接话,盯着他看了好久,才叹口气,“我说你啊,可能没意识到,以前开始就老是跟我耍任性,你这是吃定了我拿你没办法?”

“那又怎样?”解雨臣一挑眉,伸手过去把人拽到跟前,“是你把我当作小鬼的,小鬼只需要自己想要的东西,我从十八岁就追了你一路,该丢的脸早就丢完了,你要是不答应,我就用强的。”

黑瞎子一愣,还是没忍住大笑出来,“什么叫用强的,叫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,诶,你先松手。”

解雨臣不放手,黑瞎子干脆整个人也躺到床上,拿解雨臣当了一回人肉靠枕,那小板凳他平时就拿来放放泡面,今天在上头坐了四个多小时,浑身不舒服。

“我写给你的信你没收到吧?”黑瞎子问他,解雨臣摇摇头,“你那铺子都被吴邪翻得底朝天,哪来的信。”

“寄的。”解雨臣的手终于暖和了起来,黑瞎子握过去,心想是比以前要长大了,“我刚到德国那会儿,每个星期都给你写,我也知道你家肯定不会把信给你,但我们那年代,最浪漫的事就是给人写信,有时候我也写明信片,但你知道的,邮政局说不定都丢在了半路,后头我动了场手术,就这眼睛——”

说着解雨臣就又要拉开他墨镜去看,房间背光,黑瞎子由着他,只把人手拉回来牵着,继续絮絮叨叨。

“我猜哑巴肯定跟你说了,我这天生的,就见不得强光,越来越严重,北京那边医不了,这边动了手术也没法痊愈,只是情况还算乐观,不会再恶化下去,包纱布那一个月我没给你写信,后头我怕你烦,就每个月写一次,这个月的我还没写完,就在枕头底下。”

黑瞎子打了个哈欠,昨天实验搞了个通宵,本来想着回来补个觉,但天降解语花,占了他的床,就只能将就打个盹,现在困意上来,说着说着,倒真睡了过去。

等他睡着了,解雨臣才抽了只手,去摸枕头下面,压了一打粉红色的信纸,最上头是他的名字,手写的,写得挺好,字如其人,锋利得扎进人心底。

 

—完—


多年以前看盗笔的时候我还年轻,整本书对黑瞎子一见钟情,我觉得这人怎么这样,从头到尾都是我喜欢的

后头我看到了小花,我觉得他俩简直天作之合,命中注定

多年以后我终于写了出黑花,千人千面,有的OOC都是我的锅

但他俩就是天生一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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