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西

不拆不逆不all
提刀小能手,不开车
看到的坑都是坑,能催我填算我输

标准颜狗一只,丑拒
围脖@一夜暴富西西西
唠嗑走私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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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花 ▏所爱隔山海茫茫 01

为了证明我有努力在和WPS战斗,深情骗更一波

然后去打游戏了


盗笔··黑花


所爱隔山海茫茫

为只为一声回响

 

解雨臣在28岁那年做了一场梦,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十二点,未接来电和短信占据了整个屏幕,天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些铃声轰炸里仍然安稳地睡着。

刷牙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人,才想起来,大致是因为,梦里头那个人,他已经太久没见过,久到他差点就忘了,世上的人都是从年少无知走过来的,楞头青捧着一腔真心递给别人,来来回回几次,走走过过几人,碎了再黏上,但细枝末节的那些,落到泥地里,再怎么都找不到。

那天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,阳光把墙角的牵牛花都晒出了褶,他把梦从头到尾、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,想到傍晚才想起来,那真是一场春秋大梦。

那应该是十年前的故事,解家小少爷还差两个月才成年,却有着天生的好皮相,往酒吧里一坐就有多多少少一打酒请过来,吴家少爷眼珠一转就要伸手,被打回来,解雨臣端着一杯柠檬水,骂他要是不想回去被他二叔提溜,就老老实实坐着看新奇。

吴邪脑子快,衡量了一下贼心和贼胆的距离,讪讪也端了杯橘子汁,年轻人总喜欢干点大人禁令的事,往常他跟着他家三叔疯玩,出了事都是吴三省在前头顶着,他最多也就捞到过几次禁足,最近他三叔和三婶出国去看什么维也纳——这当然他三婶的爱好,吴邪敢打赌,他三叔绝对会在现场睡过去——没人帮他擦屁股,自然不敢随意造次。

好在吴三省走了,还有几个损友,王胖子看他天天叫唤着无聊,就拉着他去后街的小影院要来一场旖旎的午夜放送。但天公没作美,小影院的放映机短了路,三个人在‘今日歇业’的破牌子面前你看我我瞅你,手表才走到八点,后街的霓虹灯已经亮了几轮,最后还是解雨臣开了口,指着对面的酒吧说:“要不进去玩会儿,我请客。”

吴邪没去过酒吧,吴三省肯定不会干带着一个未成年侄子去蹦迪的蠢事,王胖子也没去过,两个人摩拳擦掌就掀了门,坐了半个多钟头,解雨臣才说其实他也没来过,于是三个未成年就窝在卡座里磕饮料,面前排了花样繁多的鸡尾酒,一口没人动。

又过了十分钟胖子终于忍不住,大骂道还不如去游戏厅,吴邪连忙点头附议,解雨臣耸耸肩表示无所谓,三个人勾肩搭背往外走,走到门口有几个姑娘上来拦了人,胖子和吴邪习惯性就往旁边挪了几步,兴致缺缺地看又一个无知少女拜倒在解雨臣的假皮囊下。

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,解雨臣还专门请吴邪写了一套台词来拒绝,套路挺煽情,提到了至尊宝和紫霞仙子,解雨臣呕吐了几次才背下来,但效果卓绝,被拒绝的人当真就没有再接再厉的袁湘琴。

可是必然多了,总有那么一次偶然,酒吧之夜才过了两天,放学路上就蹦出了不速之客,大骂解雨臣睡了他妹妹就翻脸,这可是大新闻,剩下三个人眼瞪鹌鹑蛋就朝主人翁看去,就差没翘起兰花指嗔一声负心汉,解雨臣揉了揉太阳穴,觉得猪队友的智商堪比康复院。

解释在诬陷面前毫无作用,何况解雨臣根本找不到该解释什么,对方看他一脸鄙夷的样子估计是被气到爆炸,抡了拳头就是干,解雨臣好歹是大财团的继承人,防身术学过不少,脾气上来,你要干那我也干,胖子大吼一声谁敢动我兄弟,也加入战局,只剩下自认吴宝玉的吴邪站在后头,护着更后头的霍秀秀。

对方比他们多几个人,打着打着当然占了上风,吴邪眼看着两个人都渐渐挂了彩,咬了牙正要大吼警察来了,前面的一扇破门被推开,探出个脑袋,骂着大清早吵什么吵,还让不让人睡觉,一群人全部愣怔在原地,生死攸关的时刻,只有吴邪看了看手表,提醒着已经下午六点半,那人回头一看,确认了当真是将近夕阳,勾了嘴角就说:“不好意思,睡懵了,你们继续,继续。”

那是解雨臣第一次见到黑瞎子,也不知道他说睡懵了是怎么样,懵了还把一副墨镜架得尚好?

黑瞎子开门的时候他正提溜着一个人的衣领,准备学胖子来一招铁头功互相伤害,打断他的人在目测完现场情况一圈之后才看到他,估计眼神是真不好,竟然问他要不要帮忙。

放在往常,解雨臣肯定干脆地拒绝,打个架而已,他还不信他不能1V2了,但故事一旦开始就像堤坝放行的洪水,一泻而下,他鬼使神差松了手,点了头,说:“要。”

那人就回应他,“等着,我穿双拖鞋。”

后头的吴邪看傻了眼,本以为来个街坊邻居好劝架,结果街坊操起一根烟也加入进来,还是位勇猛的斗士,三下五除二把对面全部干趴下,回头来亮了一口白牙,好在更后面的霍秀秀比他先开口,花痴一声‘好帅啊’,不然他肯定被当成神经病抓走。

敌人在撤退的时候惯例留下一句‘你给我等着’,胖子从旁边吐来一口唾沫,龇牙咧嘴说爷爷我一直在,孙子快来。

黑瞎子好人做到底,带着四个小朋友上医院,解雨臣一屁股坐上副驾,胖子扒开窗户问他:“大花,你咋坐这儿呢,你不是说副驾最不安全,最容易嗝屁的吗?”

解雨臣瞪他一眼,骂道:“滚,老子今天是病号。”

胖子其实对前后座没影响,但嘴贱惯了,一边挤上后座,一边骂道:“老子也是病号,还是被连累的。”

剩下吴邪和霍秀秀只好举起手,说:“我们不是病号,我们坐后头。”

黑瞎子看着这边,边点火边笑,“小朋友挺有趣,哪个学校的,竟然带着小姑娘打架。”

解雨臣刚想开口,霍秀秀抢着说五中的,黑瞎子唉哟一声,说:“那我救得好,都是学弟学妹,我也五中出来的。”

霍秀秀就回他五中毕业的学长都特别帅,黑瞎子笑得更开心了。几番尬聊下来,霍秀秀已经打听到这个学长也就比他们大了两届,毕业之后开了个眼镜铺,就是刚才打架那地方,还叫他们来配眼镜,熟人一口价,八折不能再多。

副驾的解雨臣却突然哼了一声,叫霍秀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,后头三个人瞬间想捂住他的嘴叫他不要乱说话,黑瞎子刚才打架的阵仗他们都看到了,下手之狠,专打软肋,万一把人家得罪了,把他们四个拉到荒郊野岭毒打一顿,那才是倒了血霉。

好在正主没在意,咧了嘴问:“这个小朋友,你刚才还叫我帮你呢,怎么就陌生人了?”

那边矢口否认,黑瞎子继续说着:“就是你叫我帮你,我才动手的,我出场费可贵着呢。”

来来回回几次,眼看着注重面子工程的解家少爷就要翻脸,黑瞎子才改口说是吴邪叫的救命,人只是随手一指,被点到的吴邪愣了一下,想说他没叫,被胖子掐了一把反应过来,猛地点头说:“对,就是我,我怕死,我叫的救命。”

这才消停下来,后座三人又挤了挤,胖子小声叽咕起来,“大花这是咋了,吃炸药了?”

吴邪白他一眼,说:“我怎么知道,可能来大姨夫了。”

话刚说完,前座的解雨臣转了过来,“信不信我撕了你俩的嘴。”

黑瞎子把人送到医院就溜了走,说他闻不得福尔马林,要吐。解雨臣盯着他车屁股消失了好一会儿,吴邪来拽他才回过神,叮嘱他回家别乱说话,就说骑车摔了个狗吃屎。

结果躲过了初一没扛着十五,被人举报他们在校外斗殴,发了个批评通报,胖子拍着桌子大吼,“这不对,咱们那叫正当自卫,都有人拿枪指着我脑袋了,难道老子还不能打回去!”

吴邪一手拉着他,一手遣散围观群众,呛他,“你自卫个屁,人没事儿难道就选了路过的我们三来打?总有个理由吧,反正不是打架,就是早恋,横竖都是死。”

胖子说:“那我肯定选早恋啊!十里八乡,谁不倾慕你胖哥哥我的容颜和身姿。”

吴邪呸了一声,“要脸不要脸!要早恋,那也是小花,别忘了人家姑娘都怀上了。”

胖子点点头,说:“对,咱马上就要做干爹了,为了养大孩子,只有牺牲一人,幸福千万家了。”

那之后几个人消停了一个礼拜,等到周末又抑制不住躁动的心,胖子左牵吴邪,右拉解雨臣,准备来一场浪漫的三人逃亡,可解雨臣没买账,背了包就说有事,小迈步逃得像百米冲刺,丢下后头两位干瞪眼。

胖子问:“大花这是要奔丧?”

吴邪啐他,“放屁,他都奔了一个星期了。”

于是两人偷偷摸摸,跟在了后头,左拐右弯一通,眼瞧着解雨臣进了一间破店,吴邪瞅着眼熟,指着门说:“这他妈不是黑瞎子的店吗!”

胖子就问:“大花近视了?”

吴邪摇摇头,又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人也没出来,觉得没趣,总不能跳进去说我也近视了,来副金丝边装装逼,两人一合计,决定抛下革命战友,快乐地去撸串。

解雨臣当然没近视,他眼神好得能去空投。打架的第二天他就去了黑瞎子的店子,人缩在后面打游戏,一双腿翘在桌面上,活该生意不好,解雨臣从包里拍出三万块,说要学打架,黑瞎子才停下来,看到是他就笑了,嚷嚷着:“我说是谁呢,小孩子学什么打架,快回去抱着五三,王后雄还等着你呢,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啊。”

解雨臣以为是钱给少了,第二天揣了十万过去,还是被赶了走,他不信邪,第三天带了张五十万的银行卡,第四天干脆换了张黑卡,但无一例外,黑瞎子啃着鸡爪说他不缺钱,解雨臣看着头顶缺了一口的吊灯泡,问他缺什么,解家都有,黑瞎子没回话,递给他一支鸡爪。

第五天开始解雨臣就真背了本五三过去,黑瞎子依然在台子后面打游戏,他就坐在旁边写大题,黑瞎子打完来看一眼,说:“写得挺好啊,真是字如其人,花儿一样。”

写字的人手一抖,一捺没收住尾,拉出去到纸张尽头。解雨臣是到很多年以后才看到黑瞎子的字,用的还是美工钢笔,锋利得也是字如其人。

第二十天的时候班主任拖了个堂,叨叨了半个钟头高三的紧迫性,切记要把一切身外之事抛之脑后,吴邪和王胖子已经任由他来去匆匆,最近似乎和新来的同学打得火热,解雨臣没大在意,赶着跑去眼镜铺,却没开门,门板拍了几分钟没人应,他想黑瞎子终于出门了,这些日子他天天来,除了打架那天,黑瞎子都在里头坐着,生意只有几桩,都是些附近的女学生,冲着他那张脸来的。

解雨臣酸他做什么眼镜生意,还不如去做男公关,黑瞎子叼着根烟,口齿不清地说:“那还不如找人求包养。”

解雨臣就脱口一句,“那我养你啊。”

黑瞎子愣怔了两秒,大笑起来,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,说着:“小屁孩好好学习,少看点周星驰。”

结果第二天就不开门了,解雨臣想至于吗,他又不是瘟疫,走到大街路口看到黑瞎子正和一个交警姑娘扯皮,走近了听到姑娘说他已经停了快一个小时了,换成其他人早就抄了牌。黑瞎子脸皮厚,说人家菩萨心肠,他来接他离家出走的弟弟回家吃饭,小家伙昨天在垃圾堆捡了东西吃,这会儿还在闹肚子,解雨臣脸色一黑,径自翻进车里,拉好了安全带才去拍喇叭,黑瞎子回头一看,还给交警姑娘说再见,他弟弟有点自闭,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,解雨臣气得把喇叭按得冲天响。

黑瞎子说要带他去兜风,一路开到海边,挖了个坑一屁股坐下去,拍拍旁边示意他也坐,解雨臣还在给昨天的对话找说辞,黑瞎子烧完一根烟,问他:“我说你家不缺钱也不缺人的,怎么就想起来要学打架,叫你老爸给你请两排保镖,可比什么都强。”

解雨臣反问:“请你当保镖?”

黑瞎子摇了摇头,说:“别,这种朝九晚五的按部就班,我要是愿意,就该在大学城里头好好念书,而不是跑出来开眼镜铺。”

解雨臣问:“那你爸妈不叫你读书?”

黑瞎子嘴一咧,说:“这你就不知道了,我爸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,我被我爷爷丢出来,就在那桥洞底下捡破烂活到现在的。”

语气太真,反而太假,解雨臣不信,“哪个捡破烂的开着悍马?还是改装的。”

黑瞎子有点惊讶地看着他,“嚯,你竟然知道改过,那可是男人的宝贝,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养着。”

解雨臣说:“那你管我为什么要学打架。”

黑瞎子说:“你找我学,我当然要管。”

“你到底教不教!”

“不教!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。”

解雨臣没回答,拒绝的话说多了他硬是没想起来,除了‘我养你’之外还有什么适合他的台词,两个骚话外援被他甩在教室里头,没人再来打破沉默的尴尬,黑瞎子点了第二支烟,一口全吐到解雨臣脸上,解雨臣大骂一声卧槽跳起来,黑瞎子掐了烟,甩了拖鞋,站起来朝海边走。

解雨臣以为他发神经要玩玩幼稚的踩水游戏,但人就一直朝前走,不急不缓,没发声,没回头,用物理的话说就是匀速运动,步子直得像在走钢索,一直到海水把人拦腰折成两半,解雨臣才遥遥喊了句,“你他妈干嘛呢!?”

黑瞎子没理他,接着朝前走,走到水平没过肩线,解雨臣终于忍不住,连鞋都没脱,直冲冲窜过去拉人。

少年还在长着骨架,黑瞎子比他高了一个半头,解雨臣要过去只能靠游的,可他水性太差,体育课差点不及格,老师明明教的自由泳,到他这儿就成了自由狗刨,丢脸丢到太平洋,后来他死活不愿意再进泳池,解家不得不又给学校修了栋新图书馆。

黑瞎子已经走到水淹下巴,解雨臣最后脚踩底,大吼了几遍“你回来”,效果为负,只能咬咬牙,往前一扑,以溺水的姿态去救一个无故寻死的傻逼,决心和勇气让他真就抓到了人,呛了几口海水,冲进肺里生出一股濒死的绝望,他在一瞬间想到即将殉情的罗密欧,希望路过的寄居蟹行行好,留个全尸。

黑瞎子却没让他年纪轻轻就英勇就义,一把把人捞起来,力气之大,扣着人下巴渡过去一口真气,解雨臣站不住又浮不起,只好像只树袋熊一样挂起来,肺里几口水全通过黑瞎子的衬衣还给了大海。

他骂:“操你妈,你发什么神经!”

黑瞎子笑起来,一手揽着腰不让他掉下去,一手给他拍背顺气,说着:“走,回家了。”

两人湿漉漉一身坐回车上,黑瞎子没心疼他的真皮坐垫,解雨臣就大胆顺便拧了一下衬衣,九月的高温还在挣扎困顿,打在身上像是烘干机运转,解雨臣被蒸得没脾气,眯起眼睛要睡过去,偶尔清醒过来指指路,下车才想起来,他应该问,黑瞎子刚才为什么要亲他,人工呼吸可不是那样做的,但门一甩,黑瞎子先他开口,“下周开始,一三五来找我,周末公休。”

车屁股照样溜得飞快,解雨臣想,来日方长,还可以带着吴邪和胖子去三堂会审。

 

TBC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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