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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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黑 ▏无尽黄昏 01

假装自己是吸血鬼pa的不正经pa

瞎比比写


无尽黄昏

 

太宰治第九十七次在地下酒吧找到中原中也,喝得烂醉,座旁的美人冷冰冰看着他一头撞到木质的桌沿,好一会儿没反应,才伸了手进兜里,拿走钱包,和半瓶没喝完的马天尼。

中原中也酒量之差,却有极强的酒瘾,要不是种族优势,恐怕早就见了耶和华,但现在也还为时不晚,太宰治朝他走过去,熟练地架起这个小矮人就往外走,刚才的美人好歹把车钥匙留给了他,可能来自女人的第六感,至少对中原中也来说,钱包丢得再多,都不如外头那台破破烂烂的机车,什么牌子的,太宰治至今都不知道,也不太关心,只是把人往上头一丢,中原中也被弄醒过来,看他一眼,囔了声是你啊,又睡过去,太宰治没接话,冷着一张脸把人带回家,扔上床。

这样的工作太宰治已经做过太多次,有时候中原中也会醒着,撑着一把黑伞走在他前面,太宰治抓着另一把,默不作声跟在后头。

等到太阳爬上巅峰,中原中也跳进他那樽号称用葡萄木雕的棺材里入梦,直到他停止了呼吸——吸血鬼本就不需要呼吸,只是为了伪装成普通人类养成了习惯,只有睡着之后才会停下——太宰治也爬进去,一手遮住那双即将睁开的盈蓝双眼,一手持着一把银色的手术刀,将它精准地插进中原中也的心脏。

来不及痛呼,身下的人就以迅猛的速度化成了一摊灰烬,看不出一丝生前的样貌。

始作俑者仍然没有什么出骨的表情,比得上专业杀手,从地上捡起那把刀揣进兜里,自顾自地说着:“结束了,下一个。”

然后消失在了这个房间。

 



太宰治是在一个暴雨夜认识的中原中也,着了一身黑色的四件套,漂亮的卷发被雨浸得耷拉在脑后,彼时太宰治正在研究自杀手册上引雷自爆的方法,跃跃欲试,陌生的小矮人一脚踹开他诊所的大门,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白雪公主——噢,不,只是另一个小小矮人,一闪而过的错愕之后对方朝里迈了一步,明知故问地问道:“医生?”

都说美貌误人,更别提这位黑街医生从来自认医德都是放屁,那张漂亮张扬的脸蛋比黑夜中灼烧的灯泡更刺眼,比外头轰隆而至的闪电更吸引他,太宰治一把阖上书页,接过小孩——这条街上多得是这样的小孩,福利院的床位抢手得堪比钻石,僧多粥少,自然有流落街头的这些,黑街的生计好讨也不好讨,有太宰治这种冷冰冰略过去的,也就有内里暴力因子作祟的——一身外伤不消说,内脏估计也有破损,饶是他也要费点气力才能救起来,抱来这里已纯属下策,但这个时间点还在黑街晃悠的,总归不是有身份的人。

精明如他没多嘴问话,直接进了手术室,等到天终于破晓才出来,中原中也仍然坐在位子上,背挺得笔直,听见动静睁开眼来瞧他,问:“死了?”

“那可不砸了我的招牌。”太宰治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膀,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,“除了伤口有些感染,没什么大问题,睡个几天就能醒了。不过看他那营养不良的样子,怕是先要被饿死。”

“钱不是问题。”对方这样说着,太宰治跟着问:“私生子?怎么长得不太像。”

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,大概也是在对这句话的鄙夷,回答道:“昨晚捡到的。”

太宰治噗嗤一声,“路边的狗也敢随便捡,就不怕扑过来的路上变成狼?”

“他叫了我的名字。”说到理由中原中也终于沉了脸,将一身杀意藏匿于帽檐下的阴影里,半晌意识到自己露了脚,才拍拍衣角站起来,“一周后我会再来,希望他至少能说出是谁告诉的他。”

“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
太宰治跟着走了出去,看见他在巨大的霓虹灯下面撑起一把黑伞,仿佛从迷雾中缓步而入的死神,森然地回答他:“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叫太宰治!”大叫着躲过从窗口飞出来的拖鞋和谩骂,太宰治朝没有回头的人挥了挥手。

作为一个纸质执照还没到手就被踢出名单的无良医师,太宰治难得没来那套先收钱后办事的规矩,一天两瓶葡萄糖,按时按量吊起来,吊到两位数的时候白雪王子终于醒了过来,太宰治从药柜前面冲过来,抓着人肩膀就问:“救你的那个人叫什么?”,吓得小孩差点咬了舌头。

得知小美人姓名的人心花怒放,似乎到达这一步就已经能给他们的小孩取个名字,叫什么好呢?太宰治扒着窗台想,女孩就叫治子,男孩呢?反正不要叫修治,无聊的大人偏过头去看,捡来的自称无名无姓的可怜孤儿正被路边的野狗一路追撵,肉爪踩过泥坑扑到衣服上成型,太宰治皱着眉,把野狗和野小孩都划进了生人勿进的名单。

然而一周之后中原中也却没出现,太宰治等了两个日出,只有白雪王子一边大叫着被骗的傻子,一边逃过魔爪继续去把自己折腾得更脏。

等到太宰治终于忍无可忍去隔壁借了套衣服给他换,时间已经过去一月余一天,已经晋级成街角一霸王的小孩脸上开始出现血色,中原中也才出现,仍然是在午夜,胸前的绿松石换成了黑玛瑙,伞柄上的骷髅头反射着骇人的银光。

“你可算是来了,中也。”太宰治热情地迎上去,张开的双手像是要来场久别重逢的拥抱,“我都快被这个小破孩折磨疯了。”

中原中也只朝右偏了偏,躲开睁眼说瞎话的太宰治,径自朝里头走去,背后的人提醒道:“小屁孩已经睡着了,为了避免他做噩梦,我在牛奶里加了点东西。”

什么东西无须多说,至于对做噩梦的效果,当然也是信口捻来,中原中也却停下了脚步,像是在思考强行叫醒一个重伤初愈的小孩到底有多惨无人道,半晌叹口气说着:“算了,我明天再来。”

“那明天可早点来,这小屁孩白天玩太疯,晚上总是吃了饭就睡,肥肉都快溢出来了。”太宰治夸张地说着,一只手顺便摸了摸刚吃饱的肚子,寻思着在下一场床上运动开始之前,还有多少时间给他走一遍健身房。

听到话的中原中也似乎有点为难,脱口而出:“这么早?!”

“到点就犯困,拉都拉不住,”太宰治从厨房里端出来两杯咖啡,中原中也接过去,随手放到桌上,也没有要喝的意思,指尖在杯沿上反复敲击,好一会儿才说话:“那我就在这儿等着。”

虽然对小屁孩这么上心并不是什么期待的行为,但太宰治倒是求之不得,把盘存多年的影碟搬了出来,要客人选几张来打发即将面对的无尽黑夜,中原中也随手一拉,从里头挑到张《死神来了》,太宰治一看封面两眼一白,觉得上帝总爱捉弄人,这箱子里头三分之二都是他珍藏的爱情动作片,剩下三分之一至少只去掉了动作两个字,但中原中也偏巧拿到张鬼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,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经典恐怖片。

凭着多年扎针的基本功,好歹克制住了双手颤巍巍的趋势,太宰治小步挪着步子到DVD前面,动作慢得像是阿兹海默,就等后头的人突然叫他,“太宰治。”

“什么?”颇为欣喜的回头,以为对方也许同样是个折翼在恶魔面前的天使,中原中也坐在房间里唯一的破沙发上,只有顶头一盏暗黄的灯泡滋啦作响,太宰治稍微转了转朝向,心机地让他对着镜子练习无数次的左侧下颌露出来,也许顺带露出一许明目张胆的期待,他看到对方碧蓝眸子里的成像,却突然想到街角那只总是朝他讨要食物未果、就以恶相待的野狗。

但太宰治显然比狗精明,下个瞬间就换副表情,笑道:“怎么,难道中也害怕了,不敢看?”

“没什么,”中原中也一挥手,将小礼帽取下来,摩挲起边沿,“突然想起一位故人。”

“我猜,是情人?”

“不,是仇人。”

“那情人呢?”

太宰治站了起来,一袭黑影便将人整个覆盖,中原中也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,嘴角拉出笑意,反问他:“怎么,你想毛遂自荐?”

“简历就用——”

“中也!”

对话被拦腰斩断,两个大人一齐回头看到突然出现的小孩,太宰治惊讶于他失效的安眠药,中原中也没理会,一把推开快贴到他眼前的人,冷冰冰地朝小孩问道:“你是谁,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
没什么爱心呢,太宰治想,这副表情,要是换张普通的脸,已经能把小孩吓尿了,但出乎意料的,小孩和他这个月的表现南辕北辙,迎着中原中也,甚至朝前走了一步,甜腻地说着:“什么呀,中也,是我呀。”

“这是什么老套的搭讪手段。”太宰治笑出声来。

“你来得太慢了,中也,已经没时间了。”小孩笑了起来,仿佛要开始谈论今晚的乌云,让人激起鸡皮疙瘩,要不是那张脸稚气未脱,倒真像是此时此刻愣怔起来的某个大人的翻版。

中原中也比太宰治先反应过来,抓住衣领将人提溜起来,咬牙切齿,“你到底是谁!”

“仇人?”小孩偏了偏脑袋,越过中原中也看着后头一脸阴翳的太宰治,他太了解他了,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把待会儿要用的逼供道具列齐了,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个十岁的小孩,但挡在眼前的杂草需要先细心整理出所有盘根,才能一举拔除,这个做人准则,还真是不会变,小孩朝太宰治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,继续说道:“不,是情人呢。”

然后在中原中也发火之前,晕死过去。


——TBC—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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